作者｜杨永春

二个月前，老妇人突然下腹部剧烈疼痛，在老伴医院，经查老妇人是宫颈癌中期，医生说:“必须尽快住院，手术治疗，还好你们来得及时，再晚，就没希望了……”

医生的话，如一颗定时炸弹，顿时让老夫人吓得瘫倒在地。老伴忍着悲痛，强装笑脸，将夫人送进了肿瘤妇科，通过一系列诊断，医生偷偷告诉老大爷：“已经是中晚期了，先进行化疗，等控制住癌细胞后看情况再进行手术治疗，也许还能延长你老伴的生命……”

老大爷沉默了几分种，终于同意治疗方案，同时，伙同医生一同对老妇人说“问题不大，是子宫内膜炎，先消几天炎，中秋节过后需进行手术，在医院冶疗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。”老妇人信以为真，积极配合手术前的各项治疗。由于身体太弱，再加化疗的负作用太大，老妇人全身钻心地痛，并天天呕吐，根本吃不下东西，全靠药物和对孩子们的思念才能苟延残喘地坚持下来。要不是老伴寸步不离地守着，她早有自寻短见的想法。

夜深人静时，天上的月亮忽隐忽显的在云层中玩起了捉迷藏。她半靠在病床上，感到全身疼痛，没有一点力气，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，在月光下让人不寒而立。可她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，看看天上的月亮和满天的星星，尽管她什么也没说，可他明显的感觉到，这次得的可能就是不好病。老伴吃力地将她从床上扶起，艰难地将她扶到窗口，将她的整个身体都搂在怀里，俩人头贴着头依偎在一起，静静地望着窗外。“人常说中秋节是人在家团圆的日子，可今年我这医院，哎，也不知道儿子、儿媳今晚是上班还是休息……”老妇人已泪如雨下。

“看你又来了，像个小孩似的，中午，儿子不是来电话了吗？今晚他们都休息，说是去丈母娘家过中秋节……”老伴脸上挤出一丝哭笑，用干枯的手擦着老妇人脸上的泪。“也不知怎么了，最近我特别想他们，每晚做梦都和儿子儿媳和孙女在一起……别忘了，把我俩手机上的流量关了，不然，他们再来视屏通话就漏陷了……”老妇人费了好大劲才挤出一丝苦笑，将这些话说完。“放心，从住院的那天起我就把咱俩的手机数剧流量全关了。”老伴满眼泪花，可他强忍着，没有让泪流出来，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失落和悲伤。

凌晨一点，老妇人望着五六天没有合眼，此时真打顿的老伴，心疼地说:“我困了，你也睡会吧，万一你累垮了，我可怎么办？”老伴揉了揉有点酸痛的眼睛，温柔地说:“好吧，和往常一样，我搂着你睡！”

“自住院一来，你每天晚上不是搂着我，就是抓着我的手不放，其实，这样我总感觉不太舒服……”望着老妇人脸上飘过一丝少女时淡淡的红韵，老伴不好意思的笑笑，他轻轻扶老妇人躺下，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不忍离开……

大约十分种后，老妇人已睡着了，并轻轻打起了呼噜。老伴轻轻起身，用手捶了捶酸困的腰，缓步移到隔壁床上躺了下来，眼睛却不放心似的始终盯着老妇人。

也许是太累了，时间不长，老伴已打起了深沉地呼噜……

其实，老妇人并没有睡着，她只是微闭双眼，侧耳细听，听到老伴已睡着，她抬头望了望，随后，费了很大的劲儿才从床上爬起来。一阵钻心的痛，但她咬紧嘴唇，强忍着，没有发出一丝声音，她用干枯的手擦了擦额头的汗，从床上缓慢地滑下来，轻手轻脚地来到老伴床前，确认他睡熟后，转身从自已病床的枕头下取出纸和笔写着什么，然后，从枕头下取出花手绢，将那张纸和身上为数不多的钱全包裹在一起，放在自已睡过的被子里，并整理了一下自已的病床，最后，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病房……凌晨三点十分，老伴突然从床上弹了起来，他扑到老妇人的病床上，掀开了被子，当看见手绢里的钱和写的遗书时，顿时全身颤抖，大声叫着老妇人的小名，惊慌失措地向楼道外追去……凌晨六点，晨医院东南小花园的一棵苹果树上，有个穿着病号服，上吊自尽的老妇人，从她的面部表情看，她走的很好祥……